第 1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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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章
靳雁秋是在自習課快下課的時候來的，目的就是為了來宣布春季文藝匯演報名的事。
靳雁秋說完後，班裏一瞬喧嘩，大家都在熱議著，你一言我一語的。
葉寧聲一言不發地坐在那，尤苗苗擔憂地轉身看了眼葉寧聲，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什麽也沒說出來，又默默轉回去了。
連銳在靳雅秋走進來開始就把書放下了，他一直盯著葉寧聲，觀察她的神情。
“好了，大家先安靜一下讓我說完。”
靳雅秋的聲音響起，班裏的同學也很給面子地安靜下來了。
“這次是我們高中生涯最後一次活動了，所以如果有什麽特長或者想試試的同學都踴躍報名，我希望大家都能在這段高中生活留下美好的回憶。”
最後一句話音剛落，下課鈴響起，靳雅秋宣布下課之後，眾人一窩蜂地往外湧。
葉寧聲沒有動，連銳也沒有動。
尤苗苗收拾好了書包猶豫著要不要喊葉寧聲，連銳先開口了。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尤苗苗一楞，看向連銳。
連銳看向她，下巴往她身邊的過道點了點，示意她離開。
知道連銳跟葉寧聲關系好，尤苗苗也沒再多想，擡腳離開了。
尤苗苗離開後，教室所剩的人並不多。
連銳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又看了葉寧聲一眼，擡手拿起她的筆往她腦袋上輕輕敲了敲。
葉寧聲吃痛回神便聽見連銳的聲音傳進耳朵。
“收拾東西，送你回家。”
葉寧聲聽話地收拾好了東西，背著書包跟著連銳走出教室。
出了教學樓，跟在連銳身邊的葉寧聲看見他真的沒有要去訓練的意思，擡眸疑惑地看著他。
“連銳，你放學也不訓練了嗎？”
“今天不去了。”
葉寧聲點點頭表示理解。
“要是覺得累也是可以休息下的。”
連銳瞥了眼身邊一整天都蔫蔫的少女，無聲嘆了口氣。
“你呢？”
“什麽？”
葉寧聲不明所以地看著他。
連銳單手插在褲兜裏，另一只手把單肩掛著的書包肩帶往肩膀上撥了撥。
“匯演想報名嗎？”
葉寧聲垂眸看了眼他的校服衣擺，抿唇不說話，繼續往前走。
連銳沒有繼續說，他只這樣靜靜地陪她走著，一路走著，安靜陪著。
又走過了一個路口，對面的商場近在眼前。
葉寧聲沒有看他，一直目視前方，眼底卻是無盡的迷茫，她聲音很輕很輕地響起。
“連銳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你知道嗎？我小時候拿過很多獎的，我跳舞很厲害的。”
連銳聞言垂眸，看見葉寧聲卷翹的眼睫微微顫動著，他的心好像也隨之顫了顫。
他聽見少女輕軟的聲音繼續說。
“可是後來我得了夜盲，我再也不能成為舞臺上那唯一一束光了。”
“夜盲可以治的。”
連銳怔怔看著她。
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脆弱的樣子，就像被風雨擊打的花，輕易便能殘花遍地。
很奇怪，他並不想看見她變成一地殘花，了無生機。
他總覺得，她天生就該綻放在艷陽天裏，盛開時，比那燦爛的陽光還要耀眼。
葉寧聲擡眸看向他，眼眶微紅。
“可是，我從未治好過。”
“治病需要時間，我們可以慢慢治。而且你還是可以跳舞的，黑夜不行，我們就在白天跳。”
“連銳，跌倒了，可以爬起來的對嗎？”
“對，永遠熱愛便會永遠所向披靡。”
連銳定定看著她，眼底是她最喜歡的光亮，是少年意氣，是恣意青春，是屬於連銳的狂妄與堅定。
她重覆著連銳的話，慢慢將它刻進心底。
“永遠熱愛便會永遠所向披靡……”
“葉寧聲。”
葉寧聲心尖一顫，猛地擡頭看向面前的少年。
這是重生以來第一次聽見他叫她的名字。
和記憶裏的聲線一樣的聲音，但是卻又和記憶裏不太一樣。
少年的聲音總是帶著一股慵懶勁，此刻卻一反常態變得無比認真。
“喜歡就去做，不要有太多顧慮，總要試試的，試了才知道你能走到哪裏。”
少年的聲音在腦海盤旋，揮之不去，直到葉寧聲回到家，她還在想連銳說的話。
她窩在床上抱著跟奶奶的那張合照發了好一會呆。
伸手輕柔撫摸著奶奶慈祥的笑臉，少女看著照片中的老人輕聲訴說。
“奶奶，你說是不是我太過固執了？”
“也許，連銳說的是對的，總要試試才知道能走到哪，我卻從沒有試過就放棄了，我只記得我摔疼過，卻忘記了當初有多喜歡……”
“我會好好治病的，不能在黑暗裏跳，我就在有光的地方跳。”
少女的聲音認真而堅定。
“這一次我會好好跳的。”
這一刻，她心尖那朵雕零多年的花再一次生出點點生機。
就像春風輕拂百花覆蘇一般，慢慢地養起一片名為夢想的花田。
第二天一早，葉寧聲就去給連銳買了熱騰騰的奶黃包，還給他帶來一盒純牛奶。
校道上依舊能聽見鳥兒歡快的歌聲，葉寧聲也歡快地哼著歌往教學樓走。
剛走到教學樓樓下就被人從後面拎住了。
葉寧聲掙紮著往後看卻什麽也看不到，她正想著要怎麽掙脫的時候，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。
“這麽開心？想通了？”
“連銳！你松開。”
“我要是不松呢？”
“你松開，不然我把你的早餐送別人了。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
連銳拎著人轉了一圈轉到自己面前，彎下腰，盯著她一臉不爽。
葉寧聲沖他笑笑，把手裏熱騰騰的包子往他面前一遞。
“我說，你松開我，我把包子給你。”
“怎麽突然慫了？”
“你就說你還吃不吃吧。”
連銳低笑了聲，松開了拎著她的手，接過她手裏的包子和牛奶。
“真不知道哪來的錯覺，明明還是那只膽肥的兔子。”
“本來就是你的錯覺，我哪裏膽肥了？”
葉寧聲不滿地嘟嚷。
連銳看了眼少女寫著不滿的神情，妥協道。
“行，你不是膽肥，你只是不怕我。”
“你又沒什麽好怕的。”
“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兔。”
在葉寧聲想再次反駁的時候，連銳識趣地轉移話題。
“行了，我要去訓練了，好好上課。”
連銳忍了忍還是沒忍住，臨走時擡手在葉寧聲腦袋上揉了揉。
順滑的頭發，柔軟的觸感，還帶著少女的體溫，手感舒服到讓人指尖發麻心尖顫。
真想再揉多兩下。
連銳這麽想著，卻理智地把手收了回來擡腿往科技樓走去。
葉寧聲被連銳這一記摸頭殺搞蒙了。
她呆呆地站在那看著少年漸漸走遠的身影，緩緩擡手摸了摸被他揉過的地方，那裏仿佛還有少年殘留下來的體溫。
清風拂來，空氣中似乎縈繞著絲絲檸檬清香，是少年熟悉的氣息。
少年殘留的氣息鉆進鼻腔，似乎一路鉆進心底再一絲一絲抽出絲絲甜意。
葉寧聲嘴角翹起，看著少年快看不見的身影輕聲開口。
“謝謝你，連銳。”
*
“聲聲，你真的！”
尤苗苗驚訝地看著葉寧聲，一時沒收住聲量，引起了周邊同學的圍觀。
葉寧聲無奈看了她一眼。
早自習結束和第一節課之間有五分鐘的休息時間，葉寧聲沒想好要跳獨舞還是跟別人組隊跳舞，趁著這個時間，她就想問問尤苗苗她們要不要一起。
結果剛問出來，尤苗苗激動得像是聽到了什麽驚天大新聞一樣。
尤苗苗忙捂住嘴巴，跟周邊的同學擺擺手道歉。
見大家都沒有太關註她們了，尤苗苗轉回來一臉覆雜地打量葉寧聲。
“你真要報名？我們昨天說完你一整天都跟丟了魂一樣。”
葉寧聲也不知道怎麽跟她們說她有夜盲的事，她不自然地撓撓頭，幹脆跳過了夜盲這件事。
“我很久沒跳舞了……”
“懂了，你怕你跳不好是吧。”
尤苗苗一臉我理解的表情看著葉寧聲。
這時何安琪裝完水回來，剛好聽見了尤苗苗的話，她立馬一臉八卦地湊過來。
“在說什麽？”
尤苗苗看了她一眼，給她講了剛剛說的事還有昨天葉寧聲一臉魂不守舍的原因。
知道她只是怕跳不好舞才那樣，不是有什麽大事，何安琪明顯松了口氣。
“就因為這個啊？嚇死我了，我還以為我說了什麽話勾起了你不好的回憶。”
葉寧聲抿唇看了她一眼。
確實是勾起了不好的回憶……
不過，現在不重要了。
她會站起來的！
想起自己的夜盲，葉寧聲還是有點顧慮地問了一嘴。
“文藝匯演是在早上還是晚上？”
“早上啊，不過會在學校大禮堂舉行。”
聽見何安琪的回答，葉寧聲心裏悄悄松了口氣，小聲嘀咕。
那好像挺安全的。
“那你們要一起跳嗎？”
葉寧聲期待的視線在尤苗苗和何安琪身上來回轉。
不巧的是第一節課開始了。
三人只好暫時放下討論，思緒投進課堂時光裏。
但是尤苗苗和何安琪都還惦記著葉寧聲跳舞的事，老師一宣布下課就轉過來跟葉寧聲討論。
最後葉寧聲在兩人的慫恿下報了獨舞。
連銳回來的時候葉寧聲正在文娛委員劉曉曉那裏填報名表。
連銳走進來時，一眼就看到了葉寧聲那空蕩蕩的座位。
擡眼在教室掃了一圈，看見少女正彎腰附在不知道誰的座位上寫著什麽，她身邊站著前桌的兩個女生，好像是叫尤苗苗和何安琪。
想起早上在教學樓下少女那張寫滿輕松愉悅的小臉，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，優哉游哉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。
李祺見他回來就湊到他面前。
“爺，下午放學打球不。”
“不打。”
連銳慢條斯理地拿出書，把書包掛好，再把那本厚厚的書打開又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看起來。
李祺把旁邊的一張椅子搬到他身邊坐下，一臉郁悶。
“我都好久沒人陪我打球了，我快憋死了。”
“不是還有林子川嗎？”
“別提了，林子川家裏那點事你還不知道嗎？他在最近忙得很。”
連銳擡眸在教室掃了眼又看向李祺。
“林子川呢？”
“他今天請假了。”
李祺看了一眼四周，湊近了點才小聲說。
“林阿姨進醫院了？似乎挺嚴重的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你要是學習有這心思，絕對不會再被趙姨揍了。”
連銳擡眸看了他一眼，手裏的書一合就往他腦門拍過去。
李祺一驚，連忙躲避，剛躲開就立馬起身要走。
連銳若無其事把書收回，打開繼續看，還不忘提醒他。
“椅子。”
李祺轉回來，小心翼翼把剛剛坐著的椅子搬回原來的位置才一臉心痛地走開。
葉寧聲走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李祺從連銳身邊離開，還一臉痛心的樣子。
她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後看了連銳好幾眼，最後還是沒忍住。
“你和李祺說了什麽？怎麽他走的時候是那個表情？”
“別理他，戲多。”
連銳翻了一頁書，頭也不擡。
“報名了？”
“嗯。報了獨舞。”
連銳撩起眼簾看向她，少女嘴角掛著盈盈笑意，燦爛得似七月驕陽，彎彎的杏眼也亮晶晶的。
看來真的很開心。
連銳嘴角微微勾起。
“挺好的，好好跳。”
“嗯！”
我會的。
少女看著面前這個自己喜歡了兩世的人，亮晶晶的眼底迸射出絲絲光亮。
這一次，我都會抓住的。
不管是你還是夢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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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雁秋是在自習課快下課的時候來的，目的就是為了來宣布春季文藝匯演報名的事。
靳雁秋說完後，班裏一瞬喧嘩，大家都在熱議著，你一言我一語的。
葉寧聲一言不發地坐在那，尤苗苗擔憂地轉身看了眼葉寧聲，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什麽也沒說出來，又默默轉回去了。
連銳在靳雅秋走進來開始就把書放下了，他一直盯著葉寧聲，觀察她的神情。
“好了，大家先安靜一下讓我說完。”
靳雅秋的聲音響起，班裏的同學也很給面子地安靜下來了。
“這次是我們高中生涯最後一次活動了，所以如果有什麽特長或者想試試的同學都踴躍報名，我希望大家都能在這段高中生活留下美好的回憶。”
最後一句話音剛落，下課鈴響起，靳雅秋宣布下課之後，眾人一窩蜂地往外湧。
葉寧聲沒有動，連銳也沒有動。
尤苗苗收拾好了書包猶豫著要不要喊葉寧聲，連銳先開口了。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尤苗苗一楞，看向連銳。
連銳看向她，下巴往她身邊的過道點了點，示意她離開。
知道連銳跟葉寧聲關系好，尤苗苗也沒再多想，擡腳離開了。
尤苗苗離開後，教室所剩的人並不多。
連銳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又看了葉寧聲一眼，擡手拿起她的筆往她腦袋上輕輕敲了敲。
葉寧聲吃痛回神便聽見連銳的聲音傳進耳朵。
“收拾東西，送你回家。”
葉寧聲聽話地收拾好了東西，背著書包跟著連銳走出教室。
出了教學樓，跟在連銳身邊的葉寧聲看見他真的沒有要去訓練的意思，擡眸疑惑地看著他。
“連銳，你放學也不訓練了嗎？”
“今天不去了。”
葉寧聲點點頭表示理解。
“要是覺得累也是可以休息下的。”
連銳瞥了眼身邊一整天都蔫蔫的少女，無聲嘆了口氣。
“你呢？”
“什麽？”
葉寧聲不明所以地看著他。
連銳單手插在褲兜裏，另一只手把單肩掛著的書包肩帶往肩膀上撥了撥。
“匯演想報名嗎？”
葉寧聲垂眸看了眼他的校服衣擺，抿唇不說話，繼續往前走。
連銳沒有繼續說，他只這樣靜靜地陪她走著，一路走著，安靜陪著。
又走過了一個路口，對面的商場近在眼前。
葉寧聲沒有看他，一直目視前方，眼底卻是無盡的迷茫，她聲音很輕很輕地響起。
“連銳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你知道嗎？我小時候拿過很多獎的，我跳舞很厲害的。”
連銳聞言垂眸，看見葉寧聲卷翹的眼睫微微顫動著，他的心好像也隨之顫了顫。
他聽見少女輕軟的聲音繼續說。
“可是後來我得了夜盲，我再也不能成為舞臺上那唯一一束光了。”
“夜盲可以治的。”
連銳怔怔看著她。
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脆弱的樣子，就像被風雨擊打的花，輕易便能殘花遍地。
很奇怪，他並不想看見她變成一地殘花，了無生機。
他總覺得，她天生就該綻放在艷陽天裏，盛開時，比那燦爛的陽光還要耀眼。
葉寧聲擡眸看向他，眼眶微紅。
“可是，我從未治好過。”
“治病需要時間，我們可以慢慢治。而且你還是可以跳舞的，黑夜不行，我們就在白天跳。”
“連銳，跌倒了，可以爬起來的對嗎？”
“對，永遠熱愛便會永遠所向披靡。”
連銳定定看著她，眼底是她最喜歡的光亮，是少年意氣，是恣意青春，是屬於連銳的狂妄與堅定。
她重覆著連銳的話，慢慢將它刻進心底。
“永遠熱愛便會永遠所向披靡……”
“葉寧聲。”
葉寧聲心尖一顫，猛地擡頭看向面前的少年。
這是重生以來第一次聽見他叫她的名字。
和記憶裏的聲線一樣的聲音，但是卻又和記憶裏不太一樣。
少年的聲音總是帶著一股慵懶勁，此刻卻一反常態變得無比認真。
“喜歡就去做，不要有太多顧慮，總要試試的，試了才知道你能走到哪裏。”
少年的聲音在腦海盤旋，揮之不去，直到葉寧聲回到家，她還在想連銳說的話。
她窩在床上抱著跟奶奶的那張合照發了好一會呆。
伸手輕柔撫摸著奶奶慈祥的笑臉，少女看著照片中的老人輕聲訴說。
“奶奶，你說是不是我太過固執了？”
“也許，連銳說的是對的，總要試試才知道能走到哪，我卻從沒有試過就放棄了，我只記得我摔疼過，卻忘記了當初有多喜歡……”
“我會好好治病的，不能在黑暗裏跳，我就在有光的地方跳。”
少女的聲音認真而堅定。
“這一次我會好好跳的。”
這一刻，她心尖那朵雕零多年的花再一次生出點點生機。
就像春風輕拂百花覆蘇一般，慢慢地養起一片名為夢想的花田。
第二天一早，葉寧聲就去給連銳買了熱騰騰的奶黃包，還給他帶來一盒純牛奶。
校道上依舊能聽見鳥兒歡快的歌聲，葉寧聲也歡快地哼著歌往教學樓走。
剛走到教學樓樓下就被人從後面拎住了。
葉寧聲掙紮著往後看卻什麽也看不到，她正想著要怎麽掙脫的時候，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。
“這麽開心？想通了？”
“連銳！你松開。”
“我要是不松呢？”
“你松開，不然我把你的早餐送別人了。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
連銳拎著人轉了一圈轉到自己面前，彎下腰，盯著她一臉不爽。
葉寧聲沖他笑笑，把手裏熱騰騰的包子往他面前一遞。
“我說，你松開我，我把包子給你。”
“怎麽突然慫了？”
“你就說你還吃不吃吧。”
連銳低笑了聲，松開了拎著她的手，接過她手裏的包子和牛奶。
“真不知道哪來的錯覺，明明還是那只膽肥的兔子。”
“本來就是你的錯覺，我哪裏膽肥了？”
葉寧聲不滿地嘟嚷。
連銳看了眼少女寫著不滿的神情，妥協道。
“行，你不是膽肥，你只是不怕我。”
“你又沒什麽好怕的。”
“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兔。”
在葉寧聲想再次反駁的時候，連銳識趣地轉移話題。
“行了，我要去訓練了，好好上課。”
連銳忍了忍還是沒忍住，臨走時擡手在葉寧聲腦袋上揉了揉。
順滑的頭發，柔軟的觸感，還帶著少女的體溫，手感舒服到讓人指尖發麻心尖顫。
真想再揉多兩下。
連銳這麽想著，卻理智地把手收了回來擡腿往科技樓走去。
葉寧聲被連銳這一記摸頭殺搞蒙了。
她呆呆地站在那看著少年漸漸走遠的身影，緩緩擡手摸了摸被他揉過的地方，那裏仿佛還有少年殘留下來的體溫。
清風拂來，空氣中似乎縈繞著絲絲檸檬清香，是少年熟悉的氣息。
少年殘留的氣息鉆進鼻腔，似乎一路鉆進心底再一絲一絲抽出絲絲甜意。
葉寧聲嘴角翹起，看著少年快看不見的身影輕聲開口。
“謝謝你，連銳。”
*
“聲聲，你真的！”
尤苗苗驚訝地看著葉寧聲，一時沒收住聲量，引起了周邊同學的圍觀。
葉寧聲無奈看了她一眼。
早自習結束和第一節課之間有五分鐘的休息時間，葉寧聲沒想好要跳獨舞還是跟別人組隊跳舞，趁著這個時間，她就想問問尤苗苗她們要不要一起。
結果剛問出來，尤苗苗激動得像是聽到了什麽驚天大新聞一樣。
尤苗苗忙捂住嘴巴，跟周邊的同學擺擺手道歉。
見大家都沒有太關註她們了，尤苗苗轉回來一臉覆雜地打量葉寧聲。
“你真要報名？我們昨天說完你一整天都跟丟了魂一樣。”
葉寧聲也不知道怎麽跟她們說她有夜盲的事，她不自然地撓撓頭，幹脆跳過了夜盲這件事。
“我很久沒跳舞了……”
“懂了，你怕你跳不好是吧。”
尤苗苗一臉我理解的表情看著葉寧聲。
這時何安琪裝完水回來，剛好聽見了尤苗苗的話，她立馬一臉八卦地湊過來。
“在說什麽？”
尤苗苗看了她一眼，給她講了剛剛說的事還有昨天葉寧聲一臉魂不守舍的原因。
知道她只是怕跳不好舞才那樣，不是有什麽大事，何安琪明顯松了口氣。
“就因為這個啊？嚇死我了，我還以為我說了什麽話勾起了你不好的回憶。”
葉寧聲抿唇看了她一眼。
確實是勾起了不好的回憶……
不過，現在不重要了。
她會站起來的！
想起自己的夜盲，葉寧聲還是有點顧慮地問了一嘴。
“文藝匯演是在早上還是晚上？”
“早上啊，不過會在學校大禮堂舉行。”
聽見何安琪的回答，葉寧聲心裏悄悄松了口氣，小聲嘀咕。
那好像挺安全的。
“那你們要一起跳嗎？”
葉寧聲期待的視線在尤苗苗和何安琪身上來回轉。
不巧的是第一節課開始了。
三人只好暫時放下討論，思緒投進課堂時光裏。
但是尤苗苗和何安琪都還惦記著葉寧聲跳舞的事，老師一宣布下課就轉過來跟葉寧聲討論。
最後葉寧聲在兩人的慫恿下報了獨舞。
連銳回來的時候葉寧聲正在文娛委員劉曉曉那裏填報名表。
連銳走進來時，一眼就看到了葉寧聲那空蕩蕩的座位。
擡眼在教室掃了一圈，看見少女正彎腰附在不知道誰的座位上寫著什麽，她身邊站著前桌的兩個女生，好像是叫尤苗苗和何安琪。
想起早上在教學樓下少女那張寫滿輕松愉悅的小臉，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，優哉游哉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。
李祺見他回來就湊到他面前。
“爺，下午放學打球不。”
“不打。”
連銳慢條斯理地拿出書，把書包掛好，再把那本厚厚的書打開又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看起來。
李祺把旁邊的一張椅子搬到他身邊坐下，一臉郁悶。
“我都好久沒人陪我打球了，我快憋死了。”
“不是還有林子川嗎？”
“別提了，林子川家裏那點事你還不知道嗎？他在最近忙得很。”
連銳擡眸在教室掃了眼又看向李祺。
“林子川呢？”
“他今天請假了。”
李祺看了一眼四周，湊近了點才小聲說。
“林阿姨進醫院了？似乎挺嚴重的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你要是學習有這心思，絕對不會再被趙姨揍了。”
連銳擡眸看了他一眼，手裏的書一合就往他腦門拍過去。
李祺一驚，連忙躲避，剛躲開就立馬起身要走。
連銳若無其事把書收回，打開繼續看，還不忘提醒他。
“椅子。”
李祺轉回來，小心翼翼把剛剛坐著的椅子搬回原來的位置才一臉心痛地走開。
葉寧聲走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李祺從連銳身邊離開，還一臉痛心的樣子。
她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後看了連銳好幾眼，最後還是沒忍住。
“你和李祺說了什麽？怎麽他走的時候是那個表情？”
“別理他，戲多。”
連銳翻了一頁書，頭也不擡。
“報名了？”
“嗯。報了獨舞。”
連銳撩起眼簾看向她，少女嘴角掛著盈盈笑意，燦爛得似七月驕陽，彎彎的杏眼也亮晶晶的。
看來真的很開心。
連銳嘴角微微勾起。
“挺好的，好好跳。”
“嗯！”
我會的。
少女看著面前這個自己喜歡了兩世的人，亮晶晶的眼底迸射出絲絲光亮。
這一次，我都會抓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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